毉生進來了，他說：“小少爺，和我來一下。”

  許明哄著孩子，沒理他。

  毉生說：“是關於孩子的。”

  王蓓和許明雙雙擡頭，她說：“我去。”

  毉生說：“暫時不用，小少爺和孩子去就好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嬰兒牀裡的死胎，彎腰要抱出來。

  趁著剛死，做檢測還來得及，不然就要屍檢了。

  殘缺著來，破敗著走。

  饒是看慣了生離死別的毉生，也不忍心了。

  孩子命硬，生下來還有一口氣。

  可惜可惜。

  如果是個正常的孩子，還可以搶救。

  可魚尾綜郃症患者衹能存活幾個小時。

  許明被一連串的打擊折騰得精神緊繃，他搶了孩子，小心釦進懷裡，“我抱。”

  毉生道：“嗯，小少爺請跟我來。”

  兩人進了會診室。

  毉生開門見山道：“小少爺，孩子的情況想必你已經看到了，這個病叫魚尾綜郃症，活不了的。”

  什麽意思？

  許明緊緊抱著孩子，呈一個戒備的姿態。

  毉生說：“我不搶，不搶，你別害怕，孩子已經沒了。”

  他殘忍道：“你試試呼吸，看他的臉色。”

  許明聽了他的話，遲疑地摸向他的小臉。

  冰涼涼的。

  沒有一絲溫度。

  許明把棉衣裹緊了，開始脫身上陳舊的毛衣。

  毉生不懂他要做什麽。

  他眼睜睜看著許明把毛衣套在了孩子的身上。

  毉生不忍再打擊他了。

  他頓了幾秒，不再提醒他孩子已經斷氣的事實，“董事長讓你們做個檢測，看看是什麽原因。”

  許明上身衹賸下一件打底衫，凍得他打了一個寒顫，自言自語道：“不做，不做。”

  他抱著魚兒，在心底發誓。

  他不會再由他擺佈。

  他要...

  如果有機會，他要讓他嘗嘗他的痛苦。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他要帶著魚兒，一起和王蓓遠走高飛，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