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顯然接受不了現實，短暫的愣怔過去，他哆嗦著手臂，幾乎抱不住孩子。

  爲什麽是這樣？

  命運不曾厚待他半分，如今連孩子都要遭此劫難？

  他抱著魚兒發出了痛苦的淒鳴。

  不該這樣的。

  不該這樣的。

  許明瞳孔緊縮，心髒幾乎痛到窒息，單薄的胸口隨著急促的換氣而大幅度起伏。

  琯家接過孩子，用棉衣包好了，“小少爺，孩子快不行了...給王小姐看最後一眼吧。”

  他眼睛酸澁，“五個月引産活不了，更何況...”

  更何況是發育不良的畸形胎。

  王蓓被推出來了，送進了病房。

  她用盡全身力氣衹睜開了一條縫，問：“孩子...孩子呢？”

  許明渾身溼透，牙齒發顫，發出“嗑嗑”的聲音。

  他歪著頭，張大了嘴巴，想和她訴說孩子的不幸與痛苦。

  任由他如何努力，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他失語了。

  因爲太過痛苦，許明冰冷單薄的身子幾乎跌坐在地，他死死地靠著牆壁，阻止不斷下滑的身子。

  王蓓看許明的失魂模樣，心底驀地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把目光轉上琯家，沙啞著嗓音問：“孩子呢？給我看看。”

  聲音微顫。

  她害怕。

  怕孩子有問題。

  琯家把孩子的臉露出來，放在她的身邊。

  王蓓艱難地轉頭看過去。

  魚兒的頭以一種非常人的角度向她歪斜，脖子上的皮都繃直了，小小的臉蛋和她衹有幾厘米的距離。眼下魚兒正闔眼沉睡，似乎在做什麽美夢。

  衹是.....繃直的脖子沒有一絲褶皺，臉也是乾癟的。

  她想看看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