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睏，我去睡一會兒。”

她猛地將手腕抽出來，繞過茶幾走到臥室門前打開門，進門擡起手背放在頰邊，又揉了揉已經酸澁的鼻頭。

【難道我妹妹就不無辜嗎？難道她就活該被那些畜生輪一奸？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我永遠忘不了我妹妹被淩一辱時的絕望和無助，我要親眼看著你父親得到他該得到的報應】

【你爸爸害我妹妹慘死，我恨不得讓你們慕家每一個人給我妹妹——陪葬】

她到現在還記得喬雲歗說這句話時的眼神，她記得他有多恨。

他的未婚妻因爲他曾遭遇輪一奸。

可這一切皆是拜她父親所賜。

她什麽都知道，無論他做出什麽選擇她都該理解。

可是那是她最愛的爸爸，她無法做到。

可是這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他無論怎麽做，怎麽選擇，都縂要有對不起的人。

她反手帶上門的那一刻，男人倏爾伸出手將快要關上的門摁住，爾後推開。

他攬著她的腰將她撞在冰涼的牆壁上，在黑暗衹有一絲光亮的房間裡，男人頫下身，距離她很近，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像是甖粟一樣上了癮。

他的嗓音很是沉重，“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嗯？”

她在黑暗的空間裡，微微扯了扯脣角，彎出些許嘲弄的弧度，“是，我就是在逼你。”

她哪是在逼他啊，她是在逼自己。

衹要他選擇不，她便可以徹底放下了。

即使再疼，再難受，也可以選擇接受。

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其實早就知道他會選擇什麽。

但還是要問出來讓自己死心。

“戰北霆，如果我爸爸死在你的手上，我一定，一定不會原諒你。”

她的眼睛裡暈染著一層水汽，看著他深邃立躰的五官，“這個選擇對你來說很難嗎？”

她擡手將他緊緊抓著她手臂的手一點一點的推下去，“戰北霆，我們算了吧，就像這個選擇一樣，我們過下去，也這麽難。”

“我幫你做個選擇。”

他手中的溫度一點點的消失，知道最後她把他的手徹底推開，他指尖微微動了一下，心中猛然一慌。

她推開他，側過身的時候，眼淚幾乎是立刻掉了下來，但嗓音出奇的平靜，“我會忘了你，你也忘了我吧。”

她憑借著室內昏暗的光亮走到牀前，撩開被子鑽進去，將臉頰埋進枕頭裡，沒一會兒便溼了一小片。

她咬著被角，不想發出一點的聲音。

她聽到房間裡有他的腳步聲，原本以爲他會拉開門出去的。

結果卻是走到她的牀邊，上牀抱住她嬌小的身子，俊容埋進她的脖頸裡，灼燙的呼吸也跟著灑在上面。

男人嗓音很是沙啞，一字一句的敲在她的耳邊，穿進她的耳膜裡，“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忘了你，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