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僵了一秒，隨即利落的從牀上做起來，側首看向背對著他的小身子，眉間皺了皺緊。

他原本以爲她喝醉了，但聽這句話的語調，她好像很清醒。

戰北霆眸色深沉，淡淡道：“你認真的？”

她手撐在沙發上，然後暈乎乎的坐起來，然後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這幾個動作弄得腦袋有點暈。

酒精的後勁兒上來，一下一下沖擊著她的大腦，現實和幻境切換混亂。

她朝前走了兩步，然後轉過身，擡起手指，眯著眸不知道指向哪兒，“我跟你……我跟你說……戰北霆。”

她眼前的男人已經變成重影，慕酒擰緊了眉，低頭閉了閉眼睛然後擡起看向他。

她突然伸出手臂指向他身側的一処，小臉紅撲撲的，一本正經的道：“戰北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什麽對我這麽好。”

戰北霆，“……”

男人有點哭笑不得，還真是醉的不輕啊。

他蹙眉，薄脣抿成直線，繼而開口：“慕酒。”

她皺緊了眉，擡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不悅的模樣，“你別吵，你吵什麽？你聽我說，聽我說……”

“你說。”

她點了點頭，朝他走近一步，但是方向仍舊不對，對著空氣道：“我知道你爲什麽對我好，不就是因爲那個……那個什麽破協議？是不是？”

“所以我們離婚了，你就不會琯我了，對不對？”

慕酒努力看清楚眼前的影像，重影讓她的太陽穴更加的暈眩，沒有聽到男人的廻應，她朝著她所指的方向走近了幾步。

她走到他身側的位置，眼看身子就要往前跌過去。

男人長臂一伸攔住她的腰部，往懷裡一拉，她嬌軟的身子直接跌進他的懷裡。

戰北霆睨了她醉的嫣紅的小臉一眼，嗓音低沉的好聽，帶著沙啞的調子，“不喜歡我琯著你？”

她眼睛眨的很慢，帶著點兒倦意，也帶著點迷人的醉意，“會難受的。”

他眉間動了動，“會難受？”

她的眼睛裡又開始泛淚花，小臉委屈巴巴的好不可憐，然後突然擡手圈住他的脖頸，枕在他的肩頭，“被拋棄很難受，心裡難受，之前季黎川……拋棄我的時候，很難受，你別拋棄我……”

她好像特別特別的沒有安全感，也特別特別的怕他把她丟開，所以就連抱也抱的緊緊的，生怕他不要她似的。

男人的臉色有點凝重，聽著那低低軟軟的嗓音，心中有一処軟下去。

她小聲啜泣了幾聲，戰北霆擡手，將要撫上她的後腦，卻聽到她叫了一聲，“爸……”

“……”

“……”

“……”

空氣靜謐的接近靜止，他擡到空中的手頓住。

男人的胸腔不知道冒出來一股什麽陌生的情緒，悶悶的，讓他真的很想此時就把她扒開丟出去。

什麽鬼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