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春節他以賀餘光的身份和她在麗江共処一室的呆過一天一夜後，“賀餘光”和她的關系親近了不少，幾乎每天她都會和“賀餘光”聊上一會兒天。

手機之所以放在牀上，就是因爲昨晚，他和她微信聊得太晚，睡之前，隨手丟在了一旁。

解鎖屏幕，微信有未讀消息提醒，賀季晨順手點進微信，衹看到消息是季憶發來的，還沒去看內容，手機就提醒電量不足了。

坐起身，靠在牀頭上，賀季晨找了數據線，充上電，一邊騰出一衹手摸了一根菸咬在嘴角，一邊點開了季憶的名字：“餘光哥，昨晚我太睏了，給睡著了，不好意思。”

昨晚他和她聊著聊著天，她就沒了廻應，他等了很久，看手機還是一片安靜，心想她大概是睡著了，給她發了一條晚安，也睡了。

想來是她第二天醒來後，看到了他的消息，才給了他這樣的廻複。

賀季晨飛速的在屏幕上敲了幾下，發了一條“沒關系”過去後，才找了打火機，點了菸。

他沒吸，夾著菸，靠著牀頭，聞著菸草的氣息，耐心的等。

過了大概一分鍾的樣子，手機在掌心裡震動了。

季憶廻：“餘光哥，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賀季晨將菸，往牀頭櫃的菸灰缸裡彈了兩下，才夾著菸頭，在屏幕上敲打了起來：“正準備睡了。”

消息發送出去後，賀季晨意識到，這都快十二點了，她怎麽也還沒睡，便又按了一會兒屏幕：“你呢？怎麽也沒睡？”

“我睡不著。”季憶大概正捧著手機，消息廻的飛快。

睡不著？

賀季晨望見這三個字，眉心驀地就蹙了起來：“怎麽了，滿滿？”

季憶：“沒什麽。”

沒什麽會睡不著？明明是有什麽……該不會是因爲腰間的傷口才睡不著的吧？

賀季晨想著，就從牀上坐了起來，他的腳剛伸下牀，腦海裡就閃過他前不久在她房間裡訓斥她的那些話，整個人的動作又驀地停了下來。

他保持著要下牀沒下牀的姿態，待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將腳收了廻去，他盯著窗外的夜色看了一會兒，然後在手機屏幕上敲打了起來：“是因爲腰間的傷口嗎？”

“餘光哥，你怎麽知道的？”如賀季晨想的那樣，季憶廻的消息，果然是疑問句。

他將再發上條消息之前就想好的理由，打出來，剛準備發過去，季憶的消息又過來了：“是……賀季晨告訴你的嗎？”

賀季晨將打出的“季晨告訴我的”這幾個字，急忙刪掉，改成了一個“嗯”字，發了過去。

季憶那邊沒了廻複。

賀季晨想，她大概是以爲賀餘光知道她自己使計弄傷了自己，有點不知道該怎樣廻應吧。

他沉思了片刻，在屏幕上又打了一行字發了過去：“以後不要做這麽傻的事了，爲了那樣的人，不值得。”

過了約莫五分鍾，季憶終於有了反應：“我也知道不值得，可餘光哥，在這個世界上，我能靠的衹有我一個人，我衹能用這樣傻又笨的方法來保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