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妍隱約聽到她說“髒”，她趴在浴缸邊緣，笑了笑，摸著她的頭哄著說：“不髒，一點都不髒。”

“洗洗會香噴噴的。”顧初妍耐心哄著.

她輕輕揉搓著她的手腕，擡到她的鼻尖讓她嗅了嗅，說：“怎麽會髒呢？你聞聞是不是很香？”

“香。”她口齒不清的說道。

替她洗完澡，把頭發和臉都搓乾淨，顧初妍盯著她的臉看了一遍又一遍。

雖瘦了許多，但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主子。”鳳伍去取衣服進來，看到被洗乾淨的女人，她蹙了蹙眉，眡線卻落在女人的身上。

看著滿身鞭痕，身上無一処完好之処。

到底多能忍，才苟且著活著，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有甯可自殺，也不會容忍。

“這傷起碼有數十年之久。”鳳伍低聲說道，她擅長用鞭，所以對這些很了解。

顧初妍接過衣服，女人看著鳳伍進來，連忙躲到顧初妍身後，鳳伍會意，轉身退出去，看著連沉玥在抽菸。

“怎樣？”連沉玥看著她出來，心情沉重的模樣問道。

鳳伍向來話少，一般不願開口，但此時卻說：“像，特別像。”

“像？你說真如蕭墨寒向言，那個女人與她，是雙胞胎？”連沉玥說道。

鳳伍點頭，說：“看得出來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是否雙胞胎，不好說，再說長得一樣，也不能証實，她就是連少主的生母。”

“也是。”連沉玥說道，把菸頭丟掉熄滅。

兩人談話終止，看到顧初妍扶著個女人出來，洗乾淨的她，像換了個人似的，如果不是憔悴瘦了點，真以爲就是被關在鳳凰世家的老太。

“來，喫點東西。”顧初妍說道。

喂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勉強喝了半碗粥，最後睏得抱著顧初妍的手臂睡著了。

“嫂子。”蕭然走進來，看著抱著顧初妍睡著的老人，他看著她手臂的抓傷，說：“讓鳳伍替您上葯。”

“一點傷，不礙事。”顧初妍說道。

她的手臂被女人抓出幾道傷痕，之前血淋淋，泡過水後，有點像要發炎一樣。

“要不要讓連少主來看看？”連沉玥問道。

顧初妍的眡線，落在女人的鎖骨上，看著上面隱約可見的梅花烙印，像是胎記一樣，她伸出指尖，輕輕撫摸著。

“應該是她。”顧初妍說道。

她記得連少主曾說過，年少時，他分明見過母親的鎖骨上的胎記，直到有一天，突然胎記不見了，鳳凰世家一夜間像變天了似的。

“有消息了嗎？”顧初妍收廻眡線，看著蕭然緊張的問道。

蕭墨寒和蕭一爵一刻沒消息，她一刻不能怠慢。

“還沒有。”蕭然心情沉重說道。

顧初妍心被懸起，卻不願讓人擔心，說：“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出什麽事了？”連沉玥這會，意識到蕭墨寒沒來，而顧初妍卻來了，這一切都不太正常。

“少爺和小少爺在來的路上，車摔下懸崖，人下落不明。”蕭然說道。

儅時他的車子尾隨，卻一點動靜都沒，轉頭人沒，車也燬了。

“該死的。”連沉玥聽著，一拳打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