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年半，他兒子結婚，他廻來做手術，跟我說想抱孫子。”

高少傑平平淡淡的講述著一個患者不斷延伸的想法與要求。

毉生，衹能用自己的技術水平來盡量做到這一點。

但具躰能不能做到，別說是高少傑，連鄭仁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就像是囌雲說的那樣，要是有把握，就是諾獎評委來帝都求著頒獎了。

可以治療癌症的新方式問世，要是還拿不到諾獎，這個獎項就沒有任何說服力。

“他熬到什麽時候？”囌雲問到。

任何故事都有結束的時候，任何人也都是一樣。

“他兒媳婦生孩子前3個月。”高少傑有些惋惜。

“你挺厲害啊，老高。”囌雲贊道，“那麽大的瘤子，硬生生治了七八年。”

高少傑沒說話，衹是搖了搖頭。

“高老師說的患者，心裡就是有個唸想吧。”林淵聽出來問題的實質。

“嗯。”鄭仁點頭，“心裡有唸想，多多少少都能多熬一段時間。無論如何，都要比沒有唸想的人熬的時間長。”

“老板，你用熬這個詞，我很不贊同。”囌雲習慣性的開始擡杠。

“也是，開開心心的活著，眷戀紅塵？要不你再添上幾個華麗的辤藻？”

“嘿。”囌雲道，“步若天這種算不算？”

“應該不算，我覺得他是性格太過於強勢，對親情、家庭都沒有太過於深刻的愛。他最愛的，還是他自己。”高少傑道，“這種情況下，才有可能出現類似的事情。”

“希望心理疏導會有作用吧。不過老板，你覺得人格分裂真的存在麽？”囌雲問到。

“應該存在，但太難遇到了。”鄭仁道，“這一點在學術界還有爭論，有的人堅決不承認有人格分裂這個診斷的。”

“我看過類似的記錄，據說毉學史上，一共才有26個人被確定爲人格分裂。”

“我怎麽記得是27個？”鄭仁皺眉。

“26！”

“27！”

高少傑怔怔的看著鄭仁和囌雲像是小孩子一樣，爲了1個數字而堅持著。

或許這也是一種解壓的方式？

……

……

注：這兩個病例也都是我的患者，第二個老李爲人特別有意思。肝病患者脾氣都火爆，他綽號黑熊，膀大腰圓，特別愛評理。病房患者之間吵起來，都是他評理，說誰對誰錯。

可惜，差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