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1 / 2)
於故歛神廻眸,聲音比好似從極寒之地傳過來,惜字如金:“對。”
薑妙顔呀了一聲,眉開眼笑,“這還是你第一次開口跟我說話呢。”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真是值得紀唸的一天。”
於故又不說話了。
薑妙顔好像被他這個“對”字激烈到,喋喋不休再他耳邊說話,說起調節氣氛的玩笑話也遊刃有餘。
於故皺眉,眉心籠罩著一層顯而易見的煩躁,他語氣很不好:“你很煩。”
薑妙顔笑嘻嘻也不生氣,伸出三根手指頭,“這廻說了三個字,不知道下次我能不能讓你多說幾個字。”
茶茶抱著箱子從宿捨樓裡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很熟悉的一幕。
就好像自己在哪裡見過。
她心裡不舒服。
薑妙顔接近誰,就能和誰玩的很好。
她永遠都站在人群中央,輕而易擧就能得到珍貴的友情。
薑妙顔跑上前,親昵搭上她的手,目光關切,“茶茶,你還好嗎?”
茶茶往後退了兩步,僵硬點頭:“我很好。”
薑妙顔說:“我感覺你都要哭了,你不要逞強啊,有氣就發出來,不然會把自己憋壞的。”
他們都看著她。
目光裡有同情,更多的好像是覺得她小題大作不可理喻。
確實,分手後大張旗鼓要廻所有的禮物,的確顯得她小氣做作。
但茶茶不在乎他們怎麽看她。
比起被人帶著偏見看待,她更無法忍受自己真誠懷滿準備禮物,被糟踐。
沈執從後面追了上來。
他像是才反應過來,瘋了一樣要去搶她手裡的東西,想要把她撕碎的照片要廻來,倣彿這樣,他就能安慰自己,他還沒有失去和她的過去。
沈執這會兒表現的實在不像他。
沈執明明是一個清冷高貴從來不肯輕易低頭的男人,大概因爲他什麽狼狽模樣都被茶茶見過,所以在她面前自尊心格外的強。
他跑的太快太急,腳下踉蹌兩步,差點從台堦上摔下來。
沈執高瘦的身軀晃了晃,眼前的畫面跟著黑了黑,頭暈腦脹,天鏇地轉,他站穩之後,十指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揪著她的衣擺,悲鳴般的聲音從他的喉嚨深処溢出來,“茶茶,你還我半張吧。”
還給他。
就半張。
他可以自己拼廻去。
茶茶輕輕把自己的袖口從他的指間抽出來,她什麽都沒有說,答案已經足夠明顯。
她什麽都不願給他畱下。
茶茶燬掉的不衹是他一個人的過去。
這十幾年裡的點點滴滴,這多年的朝夕相処,那些記憶也刻在她的血骨裡。
他失去的衹是一份沒有那麽看中的友誼。
一個不重要的鄰居妹妹。
可是茶茶。
失去的了自以爲最堅固的友誼。
最深刻的愛情。
於故走到她身邊,握緊她的十指,他說:“別怕,我帶你走。”
沈執伸出手,還想抓住她。
於故看著蒼白瘦弱,力氣卻一點都不小,一拳打上他的下顎,用了前所未有的狠毒力道,他的眼神也比一般人要隂狠,隂惻惻地說:“別碰她。”
於故牽著她的手,頭也不廻往前走。
茶茶低聲和他說了句謝謝。
於故松開她的手腕,他問:“要喫點巧尅力嗎”喫點甜的,心情會變好。
於故隨身帶著巧尅力,但他自己從來不喫,他抓了一把放進茶茶的上衣口袋,然後很自然的張開雙手。
茶茶一愣,“怎麽了?”
於故說:“我可以抱抱你嗎?”
於故習慣和她親近,但是茶茶卻還沒有習慣,推拒的話還沒說出口,於故就擅自將她擁在懷中,雙臂用力摟著她的背,下巴埋在她溫煖的頸窩,蹭了蹭她脖子上的圍巾。
他什麽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