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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1 / 2)





  梁如琢没什么战斗精神,他不过是画腻了,去找点血腥的刺激和灵感,老师曾说他构思作品过于冷酷和镇定,应该去改变一下,他就去了。后来他改修景观。纯艺术需要一颗赤诚之心,而梁如琢没有,他的性格里只有变本加厉的冷静和虚伪。

  “嗯那不重要。”梁如琢把刀片扔回笔筒,重新披上了平整洁净的西服外套。

  梁在野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哥,你在国内各行各业人脉密集这我知道,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就算你把我这儿拆了都没用。”为了避免矛盾激化把事情捅到派出所,梁如琢从兜里摸出一个纸包,慢悠悠地展开铺在大哥面前,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药片。

  “这样吧,这是嫂子平时常吃的药,必须经常带在身上以防意外,你只要能说对其中一种,我就把嫂子送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工作间里只能听得见呼吸声。窗玻璃四周的缝隙被狂风送来的细雪填满,白昼已经开始变长了,阴沉的太阳迟迟没有落入云层。

  他耐心地等待着,太阳终于落到视线之外,大哥眼睛里的光也跟着一块熄灭,盯着那些药片静默了几分钟。

  大哥的手机又开始催命般响起来。他接了个电话,转头冷冷看了梁如琢一眼。

  只是丢一个宠物而已,可能对大哥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大哥的眼神变得有点陌生,走时仍然像皇帝那样吩咐他,让他别欺负他嫂子。

  “我会把他搜出来的。”他说。

  工作间变得更加寂静了,梁如琢站在一片昏暗中,指尖抚摸着每一个药片的形状和表皮,自言自语着说出它们的名字、效用、不良反应和禁忌。

  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嫂子的魅力实际上是一视同仁的,他和他哥之间的区别就只是大哥不乐意被驯化,而他心甘情愿被驯化。

  梁如琢收拾了工作间的图纸,锁在保险柜里,然后静悄悄地扶着隐隐作痛的肋骨下楼。

  他又带了一束蓝色的风信子回家,还没敲门门就开了,小嫂子探出头来,惊喜地接过那束花,踮起脚来吻他。

  他今后会无比期待下班,因为家里的灯是亮的,会有一位漂亮的小朋友迎接他,欢天喜地地接过他的礼物。

  幸好今天老大没能说出那些药的名字,不然他就会出尔反尔了。

  梁如琢抱起他的小朋友走进家门,把他放到自己腿上,告诉他今天他见过大哥了。

  “你看,他扯乱了你打的领带。”梁如琢微微蹙着眉,仿佛真的很苦恼的样子,解开衬衣给他看侧腰的淤青,“他打了我,还要把你揪出来杀掉。”

  文羚信以为真,特别心疼地给他揉。

  “野叔从来不会好好说话,他打人打习惯了,兵痞子一样,这种粗鲁的人就应该进监狱蹲个十年二十年的。”

  梁如琢轻咳了一声:“你不问为什么吗……”

  “能为什么?反正肯定是他的错。”文羚垂着眼眸,给他一颗一颗系上睡衣的纽扣。

  梁如琢忍不住亲他的脸蛋:“走,我带你去玩。但我们得低调一点,不要被抓到。”

  他骑摩托带着他出去兜风,把小嫂子娇小的身躯裹在皮衣里,尘烟迅疾地轧过雪花。

  小嫂子把脸颊贴在他心口,兴奋地紧紧抱着他的腰。

  梁如琢对他说,你可以摸我的心脏。

  它曾经是一块冰,你听见它在烧吗。

  ————

  第39章

  机车的尘烟在一家酒吧前戛然而止,因为文羚央求他进去玩一会儿。文羚从没去过酒吧,除了上次和他在维加斯的一家清吧短暂地满足了一会儿好奇心。

  但这一家明显是那种辉煌的混乱的无序的、人们可以在黑暗的洗手间角落里肆意做爱的闹吧,从外边就能听到鼓点震动的dis音乐。

  小嫂子跃跃欲试地牵他的手,眼睛又开始闪动起令人拒绝不了的光亮。

  梁如琢倚着摩托摘了头盔,单手把小嫂子抱到后座,像和闹脾气的小孩打商量一样,温柔地请求他去之前路过的清吧。

  执拗的小美人拒绝了他的骑士的建议。

  文羚坐在后座上扬起脸,观察着梁如琢的眼睛:“你好像很不想让我进去。”

  他像长了两只小触角一样敏锐,梁如琢甚至为此紧张了一下,只好嘱咐他,如果心脏不舒服一定要尽快说出来。小嫂子乖乖地点头。

  梁如琢十分不情愿地踏进门口时,一个贝斯手发现了他,过来热络地拍他的肩膀。

  他轻咳了一声,悄悄朝走在自己前面的漂亮男孩扬了扬下颏。

  贝斯手诧异了一下,笑容满面地问梁如琢是找到固炮了吗。

  梁如琢想摸出兜里的口罩戴上,但已经来不及了。

  文羚隐约听到了这个刺耳的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忽然看到身旁的男人和女人们端着酒杯挪动过来,黑丝袜的小姐们想为如琢点烟,浓烈的香水味将如琢身上的檀香气味彻底掩盖了。

  他们有点吵闹,像与如琢是旧相识:“梁哥,进来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吻我新做的指甲。”

  “梁二哥人家等你大半年了,怎么都不回国的嘛。”

  也有媚眼如丝的男人往如琢怀里钻,手指勾着他的腰带向里面塞房卡和rh。

  梁如琢像被困在群魔乱舞中的白鹤,恰到好处地婉拒每一份殷勤,在震耳的音乐和炫目的霓灯中脱身,朝文羚走过来。

  文羚并没意识到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只觉得像别人搅了自己珍贵的白颜料一样心里升起一股微弱的独占欲,再温和的画者也会因为白颜料被别人弄脏而歇斯底里——他迎着梁如琢走去,抓住领口拽着他不得不俯身到自己面前,然后和他接吻,为自己的白颜料打上标记。

  “原来你是这儿的常客,坏叔叔。”文羚不忿地轻轻咬他的嘴唇,把他兜里塞满的玫瑰、烟盒和安全套一件一件拿出去扔到一边,“你可以偶尔骗我,但不要老是骗我,好不好?”

  梁如琢怔了一下,不慎被得寸进尺的小嫂子吻到鬼迷心窍,他反客为主把小嫂子抱进昏暗的洗手间里,玫瑰、烟盒和套子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