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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唉!不过有了证件,事情就好办啦。上次二队的人在河里发现一具老人的尸体,不是他杀,就是淹死。啥证件也没有,就一条游泳裤衩,找起来可费劲啦。

  “水哥,还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立案啦。”

  “有,这女人被掰断了脖子,干净利落。看看脖颈上的这一圈尸斑,像是人的手臂缠上去造成的。也就是说,你们遇到了一个懂行的人,不需要借助器械就能空手杀人。”

  好一会儿王昭都没说话,他盘算着什么样的人具有如此实力,想了半天,只得出这人肯定受过训练这一条结论,没什么帮助。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说,这样利落的杀人方式与通常的家庭暴力,有很大区别?”

  水哥点点头。

  “好吧,我明白了。继去年之后,咱们市又出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专业人士。”王昭半开玩笑地说,并没有拿水哥的话太当回事。

  水哥有些不满意,可没说什么。凭借隐约的直觉,他觉得这案子很蹊跷,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办案总归是警察的事,和自己无关。

  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会穿着一双破鞋,被人掰断脖子,横死街头?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王昭拎着证物袋,刚要离开停尸房,就被堵了进来。

  堵住他的,其实不是人,而是又一张安装了滚轮的停尸床……

  2

  一个早上连续送来两具尸体,这在b市是极为罕见的。虽然b市绝非天堂,各类刑事案件也不少见,但像这样高密度连续发生杀人案的情况,也是绝无仅有的。

  第二具尸体仍然是具女尸。

  水哥签接收单的时候,王昭耐不住好奇,已经掀开被单往里瞧了。等水哥签完字,王昭仍没有放下被单,而是目光呆滞地继续往里瞧。

  “你干吗呢?”水哥过来一把掀开了被单。

  只见冰冷的停尸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人。不,不该说是女人,而应该是女孩。

  女孩至多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死前还化着很浓重的妆——大大的、涂黑的眼圈,长长的、粗粗的假睫毛。然而即使这样的浓妆都无法掩盖她惊恐万分、几乎瞪出来的眼球。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死后仍保持着死亡时的恐怖神情。

  “非主流”,王昭的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词。无论是“非主流”,还是90后——这些在成年人嘴里多少带了些贬义的词汇,都不能为她们的死亡抚平伤痛。

  实际上,不管她们愚蠢冲动也好,还是卖弄青春也罢,非主流本身恰恰是她们表现自我鲜活生命的印记。正是由于表现,正是由于轻狂,才恰好成为她们活着、她们美丽、她们存在的见证。这种活力,是成年人所不具备的。

  而今,作为成年人,不管你是鄙视她们也好,还是讨厌她们也罢,她们中的活生生的一员的尸体出现在你的眼前,仍然是无法接受的现实。

  她才只有十五六岁而已!

  王昭僵住了。

  水哥也僵住了。

  愣了好半天,王昭才说:“唉,水哥,今儿辛苦您了。要不是您来替班,也不至于赶上这样的事。”

  水哥没吭声,慢慢地用清水冲刷着女孩的身体,帮她擦洗干净了,却没有帮她合上眼。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然后才开始检验她的尸体。

  与之前送来的陈真佳子不同,这女孩被发现的时候就是全身赤裸的,身上还沾满了泥。昨晚的大雨没能冲刷她的身体,因为她是在工地的沙堆里被挖出来的。

  没有钱包,没有身份证明,没有任何随身物品,死后被埋在沙堆里,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工地人员发现。

  她的嘴里、鼻子里全是沙子,假睫毛丢了一只,这些都给验尸工作增加了困难。不过,杀人手法仍然清晰可见。女孩的脖子处有一条明显勒过的痕迹,勒得如此之深,陷进了皮肉。

  “舌骨都断了。”水哥摇了摇头。

  王昭没说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除去沙子刮蹭的伤痕之外,躯体上再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水哥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回到陈真佳子的停尸床边。

  “怎么了?”王昭很诧异。

  “没什么。”水哥又低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开始检验真佳子的下体。

  “死前发生过性行为,阴道没有明显的撕裂伤口,可能是自愿的。”

  然后他又回到女孩的停尸床前。“这个就不同了……”他指给王昭看,“除被沙子摩擦出的伤口之外,阴部并没有损伤。两案之间不存在联系。”

  “哦!”王昭应和了一下。他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联系。如果这是同一个杀手所为,那他昨天晚上也太忙碌了!

  “但是两案的死因相同,都是勒死,一个用手,一个用布条或是其他柔软物。”

  也对!一天早上同时出现两具尸体,均为女性,死亡原因类似,这的确可疑。

  “姑且按不同案件来处理吧,我回去跟大家商议一下。”王昭知道,回家睡觉肯定是泡汤了。

  王昭带着一大堆证物离开了。他得先去鉴证科,然后赶回队里,与大家商议。

  王昭走后,水哥坐在办公桌前,重重地叹了口气。

  见鬼!为什么这尸体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

  他站起来,想要做些什么,可是除了看着两具尸体发呆之外,没什么可干的。

  他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档案科的一个朋友,他向人家客客气气地询问自己三年前是否连续解剖过两个女孩的尸体。

  “三年前?”对方笑起来,“水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