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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徐谓一声沉喝,叶娘便吓得噤若寒蝉。

  张氏将怀中的幼子交到乳娘的手里,温声道:“将小公子带出去罢,记得掩上门。”

  乳娘领命,抱着徐晋出门去了。

  门窗关上,室内一片幽暗,众人的脸色晦暗不明。徐南风提起裙裾,依言跪在了地上。

  徐谓腾地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似乎焦躁非常。他深吸一口气,满面怒意地指着徐南风道:“逆女,你干的好事!”

  春红未褪,地砖依旧冰冷,凉到了骨头缝里。

  徐南风直挺挺跪着,平静道:“女儿不知何错之有。”

  “不知?好,那我便告诉你!”徐谓拂袖道,“今日圣上特意召见本官,当众宣布将徐氏南风许配给纪王为妃!徐南风,你打的好算盘,竟瞒着所有人攀上了纪王府!”

  徐谓的声音如雷霆劈在众人头顶。

  徐宛茹嘴角的讥笑僵住,满脸不敢置信,片刻眼中的讶异褪去,渐渐浮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嫉恨来。张氏则微微瞪大了眼,担忧大过惊愕。

  众人表情各异,只有徐南风面上无悲无喜,一派淡然。

  最为夸张的是叶娘,她像是承受不了这个巨大的‘好消息’似的,一下子失了力气,跌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纪王,纪王,送茶叶的是纪王!”

  说着,她猛然回神,拉住南风冰冷的手,似癫似狂地笑道:“好吔!我的女儿要做王妃了,我是皇亲国戚了!好吔好吔!”

  “住口,你这无知妇人!”徐谓勃然大怒,将案几上的茶杯狠狠掼在地上,“瞧你生下的孽种!”

  碎瓷片飞溅,一片锋利的擦过徐南风的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徐南风垂下眼,平静地将手背上的血渍抹去。

  叶娘战战兢兢地闭了嘴,但眼中的兴奋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她绞着袖子,毫无眼力见地问道:“老爷,咱们的女儿要做王妃了,你怎么不开心呀?”

  唯有张氏是清楚朝堂局势的,她淡淡瞥了一眼叶娘粗鄙的模样,冷淡一笑:“高兴?叶娘,你女儿都引火焚身了,有何值得高兴的?”

  第7章 决裂

  “这……”叶娘一时语噎,讪讪笑道,“老爷,能与皇家结亲,是多少人修都修不来的福分呢!南儿做了王妃,自然不会亏待我们徐家,怎么能说是引火焚身呢?”

  叶娘方才又哭又笑,脸上的脂粉红红白白地糊成一片。她瞥着张氏,随即提高了音调,含沙射影道:“该不是有人嫉妒我家南儿罢?”

  徐谓一拍桌子:“村妇愚钝,休得开口!”

  案几上的茶碗被震得叮当作响,叶娘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但想到女儿要嫁皇族了,心中便多了几分底气,十余年来第一次敢反驳徐谓,也梗着脖子道:“好,好,我是村妇,我愚钝!可是徐谓你别忘了,若是没有我这个村妇累死累活送你科举,你能有今天的一切吗!”

  眼瞅着徐谓的脸色越来越黑,徐南风忙拉了拉叶娘的衣袖:“娘,你少说两句。”

  “南儿,你如今是千金之躯,是要做皇媳妇的人了,也不用在府中受这等腌臜气!”叶娘作势要去拉徐南风,气冲冲道,“咱们这就走!”

  徐谓几乎要将肺气炸。

  张氏曼斯条理地抿了口茶,嘴角的冷笑转瞬即逝,她抬起一双艳丽多情的眼来,缓缓道:“叶娘是嫌徐府太小,容不下你们这尊大佛了?”

  叶娘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让他们走!走了才清净!”徐谓怒不可遏,在屋中焦躁地踱步,又旋身坐在椅子上,望着徐南风道,“纪王懦弱不得宠,宫里宫外多少人想除了他,去年御宴只瞎了他一双眼睛已是上天庇佑。多少人对他避之不及,唯恐受累,你倒好,还上赶着倒贴!”

  “……不得宠?”叶娘抓到了关键字,方才的气焰瞬间弱了不少,不甘道,“即便南儿没福分做太子妃,做个王妃也是不错的。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纪王好歹是个皇子啊!”

  徐谓冷哼:“那如果,这个皇子随时可能遭遇不测呢!”

  “什么?!”叶娘瞪大眼,“这……这怎么可能呢!”

  张氏继而开口,“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天下迟早得是太子的。若是徐府与纪王联姻,将来纪王倒台,便会牵连到徐府。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满门抄家,谁担当得起?”

  “啊!”叶娘被张氏一句话打回地狱,吓得跌在一旁的椅子上,瞪直了眼,半晌回不过神来。

  徐谓沉声说:“要徐府与纪王联姻,我宁可当她死了!”

  徐谓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字字如刀,来回钝割着徐南风的心。她压下心中的苦涩和失望,抬头道:“皇上下旨赐婚,徐家还能抗旨不成?”

  一句话戳到了徐谓的痛处。他万万没想到徐南风竟然有这般胆量,来了个先斩后奏,与纪王串通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张氏一族属于太子一党,徐谓自然跟随妻舅那边归于太子麾下。皇上膝下人丁单薄,除了几位幼子外,成年的皇子便只有太子和纪王两位,将来的社稷之主必定从他们二人中选出。因此,即便纪王为人低调,太子依旧视其为眼中钉。

  若是让太子知道,徐家女儿的嫁给了他的死对头,徐谓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偏生皇上赐婚,不能拒绝。

  正是因为这桩婚姻涉及党派之争,又关乎徐谓在太子那边的仕途,他才会如此心急愤怒。

  徐谓一时无言,憋了好一会儿,沉声道:“出去,闭门思过!”

  皇上圣谕已定,思过还能思出朵花来?

  徐南风腹诽,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她依言起身,拉着母亲出了房门。

  徐谓头都要气炸了,也跟着拂袖出了门,书房中便只剩下了张氏和徐宛茹。

  “母亲!那粗鄙农妇的女儿就要做王妃了!”徐谓一走,徐宛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嫉恨,涨红了脸愤愤道,“你没看见她娘那模样,还未嫁出门,鼻孔就朝到天上去了!”

  张氏眼眸一转,玉手捻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茹儿,你在嫉妒?”

  “我就是不甘心!纪王瞎了眼么,怎么会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