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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1 / 2)





  聶衛民還是一本正經的,跟個小乾部似的,坐在下鋪,不喫,不喝,頭不歪眼不斜。

  他長的最像聶博釗,鼻子眉毛眼睛都像,倆父子大概在生氣,就連生氣的神情都一模一樣。

  一個中二,一個憤青,陳麗娜心說,這倆父子倒是絕配。

  “都買了些什麽?”聶博釗問。

  陳麗娜把編織袋子打開,先從裡面掏出一衹盒子來,揭著咣齒一聲掀開,在上鋪的二蛋頓時就把頭伸下來了:“媽,這是餅乾啊,餅乾。”

  “我沒餅乾票,你從哪兒買來的餅乾這是?”聶博釗驚呆了,而二蛋爲了搶餅乾,一個跟鬭險些要從牀上栽下來。

  陳麗娜分了二蛋三片,分了三蛋兒兩片,輪到聶衛民時,分了他四片。

  但聶衛民吸著鼻子就別過了臉:“我不喫。”

  陳麗娜於是將盒子釦上,哢嚓一口,自己就開始喫餅乾了。

  這個年代的餅乾,還沒有太多的香精添加劑,奶味兒也很純正,酥的掉渣,是真好喫。

  再接著,二蛋又是一聲驚呼:“這是麥乳精,奶粉,這是紅蝦酥,哦喲,這是大白兔,大白兔奶糖。”

  滿滿一大兜,竟然全是給仨個孩子的零食。

  “糖一天衹能喫一顆,喫了紅蝦酥就不能喫大白兔,喫了大白兔就不能喫紅蝦酥。小聶同志,你要喫嗎?”

  聶衛民最愛喫的就是大白兔,但這時候他還是好面子,堅持著不肯喫。

  陳麗娜也不說啥,給孩子們分完了,把編織袋一紥,直接就給塞到牀下面去了。

  火車哐齒咣齒,陳麗娜帶著三蛋兒睡在中鋪,聶衛民獨自佔著上鋪,而聶博釗和二蛋兩個,則是睡在下鋪。

  快要睡著的時候,陳麗娜叫聶博釗給搖醒了。

  這節車廂上其實沒啥人,對面三張鋪還是空的呢。一見聶博釗站在地上,陳麗娜還給嚇了一跳。

  “小陳同志,你下來,喒們談談。”

  陳麗娜揉著眼睛坐了起來:“要談等到了烏瑪依再談吧,這火車上搖搖晃晃的,吵的人頭疼,我還要睡覺了。”

  “你今天花了至少二十塊錢,是上廻我給的錢吧?”

  “是,但沒有二十那麽多。大概十六七塊吧。”陳麗娜想伸伸腿兒,但是臥鋪實在太短了,哎喲,她的大長腿呀,就愣生生給這樣屈著,要憋壞了。

  “你不該這麽慣著孩子們,也不該亂花錢的。還有,我怎麽覺得,你耳朵清明著呢,嘴巴也不抽,腦子也沒壞掉似的,那兩條腿也……”又長又長又直,走起路來霛便的不得了。

  “我咋覺得你腦子沒壞,抽嘴巴就跟在裝似的?”聶博釗把自己這一路來的疑問全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