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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多年前,她以为自己将来会做一个理论数学家,谁也没想到现在是这种命运。多年前,她以为陈之城绝对不会喜欢自己,谁也没想到竟然是由他来表白,再由她来拒绝。

  她微微叹了口气,老天爷一定是个孩子,这么爱开玩笑。

  向南乘车经过公司门口,看见今夏抱着束玫瑰伫立在大雪里,抬头望天,身上,已经积满了薄薄一层雪花。他让司机靠边停车,走了下去:“怎么站在这儿,也不回家?”

  今夏闻声,看向来人:“向主席。” 她有些尴尬:“我刚在想事情,一时忘记了。”

  向南扫了眼那束花:“陆川送的?”

  今夏摇了摇头,嗅到些许酒味儿。她注意到他说的是陆川,而不是陆局长。

  向南安静地看着她,原本他跟她,没有交集,但陆川和林夕的婚姻,却将两人间接牵连起来。加之上次在医院意外相遇,让他多少猜测出她和陆川走在一起的原因:“上车,我有话问你。”

  今夏微愣,还是跟着向南上了车。司机没有得到行驶指令,依旧把车停在路边。

  车厢宽阔,今夏仍有些局促:“不知道向主席想问什么?”

  “你喜欢陆川?”

  今夏摇头,瞥见酒座上一杯黄澄澄的酒,只剩下盖着杯底的量。

  “你喜欢他的钱?”

  今夏更正:“我需要他的钱。”

  向南打量了她几眼:“陆川对你不差,怎么会不喜欢他?”

  今夏看了看手中的花:“我有喜欢的人。”

  “送你玫瑰的人?”

  今夏点了点头。

  “如果有条件,你会离开陆川?”

  “会。”

  向南沉默片刻:“那你会去喜欢的人身边?”

  “向主席,您似乎有心事。”

  向南端起酒杯,喝掉剩余的威士忌:“所以要你陪我聊会儿。”

  今夏安静了很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你知道人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岁吗?”

  向南不明所以,还是作答:“没记错的话,大概是七十岁。”

  “七十岁,840个月。” 今夏轻声:“从我和陆川在一起,到我喜欢的人对我告白,中间隔了约三个月。我们错过了人生千分之三的时间,就错过了一辈子。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他。”

  如果陈之城能够说得再早一些,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向南沉吟片刻,说:“你陪我去个地方,我有个朋友要结婚,想送她些礼物,你帮我试试。”

  司机闻言,未等今夏作答,已经发动了车子。

  今夏略微点头,见向南眉头一直紧蹙,觉得好生奇怪。朋友结婚是喜事,怎么他似乎很不开心。

  她犹豫片刻,斗胆说道:“向主席,您的样子,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向南想着今天收到的那张喜帖,口气有些疲倦:“我一直以为我很聪明,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没想到我也有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他觉得很累,想有个人说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可以说给身边这个小姑娘听。

  今夏寻思,这肯定不是生意上的问题,而是情感问题。她想起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女人,他说是他女朋友,那现在要结婚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向主席,我给您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头驴,面前有两堆一模一样的干草,它很犹豫,不知道先吃哪一堆,因为两堆都一样,分量一样,新鲜度也一样,它分析来分析去,还是不知道吃哪堆,最后饿死了。其实有的时候,理性解决不了问题,驴吃干草的答案再简单不过,就是它想吃哪堆就吃哪堆呗。”

  “可是驴怎么知道它想吃哪堆?”

  今夏一笑:“抛硬币。”

  向南失笑摇头:“怎么能用这么随机的方法。”

  “不随机。当驴把硬币丢出去,飞到最高点,还未落下来之前,驴心里期望的结果,就是它想要的结果。”

  向南笑了笑,很快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今夏见他不再说话,也没再开口,由着车子把他们带到目的地。

  cartier旗舰店。向南是这的常客,侍者对他十分熟悉,反倒是跟在他身后,捧着玫瑰花的女子,让人浮想联翩。

  看了一圈,向南指了指一条钻石手链,并未开口,侍者已戴上白手套,会意地将链子取出。

  “替我试试。” 他看向今夏,今夏忙配合地献出手腕,侍者轻轻给她戴上,灯光折射下,一水儿的璀璨。

  向南伸手,指尖托住她手腕,细细欣赏。白皙,细腻,和林夕很像,手链若是戴在她本人手上,也必定如这般好看。

  门口吱呀一声响,陆川推门走入,林夕跟在身后,婚礼在即,两人都忘了买戒指。

  却没想到,他看见的,竟会是眼前这幅景象。

  今夏抱着束红玫瑰,向南托着她手腕,上面戴着条亮晶晶的链子,两人说着什么,根本没留意到有人进来。

  陆川胸口像是有什么猛然炸开,他快步走上前去,把今夏的手从向南那里夺了回来,紧紧攥在手心,语带讥诮:“向主席,什么时候你的爱好变成撬人墙角了?” 这又是送花,又是送钻石,是何居心?!

  向南正欲解释,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个人影,熟悉的轮廓,他朝那个方向望去,瞬间僵住。林夕安静地站在门口,还是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却比以往消瘦。

  眼神在空中对接,向南心里一惊,那双曾经光彩夺目的眼睛,此刻灰蒙蒙一片,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她就那么轻轻地扫过他,转身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