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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梨花同年岁第13节(2 / 2)


  秋日暖阳的光辉透过树梢在女郎的脸色洒下点点光影,脸上软软的绒毛清晰可见,微风拂过,带起女郎的碎发到他脸上,鼻尖全是她的味道。谢斐从来没有闻过这般醉人的香味,像刚刚成熟的水蜜桃,甜沁可口,让人忍不住一口咬下去。

  谢斐仿佛着了迷,忍不住靠近她的侧脸……

  突然腰腹之间一股刺痛,谢斐毫无防备,即刻从马上摔倒下去。

  赤兔马被谢斐从小养大,同主人心意相通,谢斐掉下去之后便驻足不动,低声嘶鸣。

  谢斐一摸,手上全是鲜血,他错愕地抬眼望着徐晗玉,眼睛里愤懑不解,还有一丝委屈。

  徐晗玉拿着匕首有些心虚,她也没想到这般轻易得手,不过是一时心中气极,没仔细思考便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现下,该如何哄好这个阎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话未说完,山林中忽然响起一阵箭矢破空之音。

  “俯身!”谢斐着急地喊道,徐晗玉反应也不慢,连忙抱着马脖子,紧贴马背。

  一阵箭矢过去,趁这个空隙,徐晗玉伸手过去,谢斐借力飞身上马,赤兔驮着二人飞快逃离。

  谢斐受了伤,又这般奔波,面色如金,冷汗涔涔如雨。二人的位置同方才颠倒了过来,徐晗玉在后控着马缰,谢斐倚在她怀里,单手捂着伤口。

  徐晗玉刚刚下手可没心软,那伤口怕是不浅,谢斐现下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伤口还在不停涌血。

  “吁——”徐晗玉停了下来,“不行,不能再跑了,你的伤口再不包扎,血都要流干了。”

  “不能停,”谢斐咬着牙强自提气,“那群人像是死士,以我现在的情况,停下来我们必死无疑。”

  徐晗玉当然看出来了,她抬眼四顾,略一思索,“我们离营寨越走越远,这样下去也迟早被人追上,这里地势崎岖,我们找一处洼地躲着,想来你的暗卫也能很快寻来。”

  不待谢斐回答,她便将他扶下马,扬手给了赤兔马一鞭子,“他们追着马的踪迹,好歹还能拖一会。”

  谢斐看着她,嗫嚅嘴唇,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徐晗玉撕下衣襟裹住谢斐的伤口,给他止了血,当机立断带着谢斐遁入一旁的丛林。

  丛林中草木凌乱,想来平时没什么人迹。

  二人运气不差,走了没多远便寻到一个山洞,徐晗玉堆了些断枝挡住洞口,扶着谢斐进去休息。

  一坐下,徐晗玉便在谢斐身上摸寻。

  谢斐还有力气调笑,“我都这样了,阿若怎么还这般有兴致。”

  徐晗玉横他一眼,摸出几个瓶瓶罐罐,“哪个是伤药?”

  谢斐他们出来打猎难免磕磕碰碰,身上定然带着一些应急的伤药。

  谢斐用眼神示意她,“阿若果然聪明的紧,哪里蠢笨了。”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这般激怒我,我怎么会……算了,总之现在落到这般境地,你还是祈祷佛祖保佑,你的人能先一步找到我们吧。”

  徐晗玉手脚麻利,几下便给谢斐重新包扎好了。

  第16章 旧事

  谢斐此刻倒不觉得疼了,笑着说,“你已经看过我的身子,看来不对我负责都不成了。”

  “你少说两句吧,留点力气好逃命。”徐晗玉抽出匕首,警觉地往洞穴深处探过去,不多时又折返回来,“我看这洞穴不浅,怕是里面还有什么猛兽。刚刚看过了,里面还算干净,想来应该没有什么猛兽住在这里。”

  谢斐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你可真是让我惊讶,这般场景还能如此临危不惧,哪里是寻常养在深闺的女郎”,说着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手上的匕首,讥讽道,“好锋利的匕首,方才若是再深一寸,恐怕我就要命陨当场了。”

  徐晗玉不动声色地将匕首插回腰间,解释道,“在这乱世之中,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女,如果自己再不长点心眼,只怕坟头都长草了。。方才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猝不及防把我掳走,我心里又气又怕,情急之下下手没个轻重,哪里知道还会遇到刺客……你总不会怀疑那群刺客是我安排的吧?”

  徐晗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没底,不知道会不会是刘琛等的心急了……不,刘琛不至于这般蠢,想来应该还是南楚自己的人干的。

  谢斐扯了扯嘴角,这群刺客的来路他心里大致有些想法。

  “若是你安排的,方才你大可以丢下我自己骑马走了。”

  徐晗玉听到这话,抬眼看了看谢斐,其实方才她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只是一来这般做谢斐死了还好若是没死,她的计划将全部泡汤,二来那群刺客是谁的人还没搞清楚,她也没把握一定能逃出去,三来嘛那马毕竟是谢斐的座驾,能不能让她骑走恐怕两说。

  所以只是转了转念头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现下听谢斐这句话,看来他心里未必没有防着自己,若方才她真的想丢下他自己走,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经过这么一遭,谢斐对她到底又生出了几分戒心……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倒是无话。

  过了一会儿,徐晗玉见谢斐面色有些潮红,覆身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好,你发热了。”

  谢斐靠着石壁,浑身乏力,嘴唇泛白。

  徐晗玉想了想,移开洞口的断枝,钻了出去,又将断枝小心覆盖上。

  谢斐看着她的背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斐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以往在战场上刀剑无眼,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可是从来没有哪次,有这般疼。

  他的眼皮重若千斤,他越是努力想要睁开好像就越是徒劳。

  那就不费劲了吧,就在这里睡过去也没什么不好,谢斐脑子里走马观花想了很多,想到他年幼时跟在母亲和舅舅身边那段无忧无虑地时光,想到母亲丢下他时决绝的模样,想到他刚习武时吃不了苦被谢虢罚跪了一天一夜,想到徐晗玉对着他笑靥如花……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扶起了他的头,清冽的液体流入唇舌,他的五感渐渐回来。

  睁开眼,对上徐晗玉担心的双眸。

  “怎么样,好点没有,我去打了点水,还挖了一些清热的草药,你将就服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