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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2 / 2)


  王后捧着肚子,将信件放回杨平手中,垂眉敛目道:我是陛下的妻子,自然一切都与陛下同进退。陛下怎么想,我就怎么想。陛下高兴,我也就高兴。

  杨平听得心头大悦。

  赏!

  *

  五大少陷入了迷茫。

  当然不是战场上,战场上主公的一道道命令,他们都一丝不苟地执行,和将军领兵时没什么两样。

  本来也就没什么两样,传说中被夺了兵权的将军好端端在主公身边,一副军师模样跟着呢。

  而且他们五个跟着将军打了不少仗,主公近来的攻城战术,说实话,与将军的,颇有形神相似之意。

  说白了,根本还是将军制定的战术。

  所以五大少迷茫了,这到底是在闹什么?

  与其他四位真情实感的担忧不同,右都督敖一松观察两天后,认为这就是主公和将军合谋定的计,但这计到底有什么用、是想算计谁,敖一松就想不出来了。

  他并不知道敖戈战亡的内情,当然是想不出来。

  但敖一松的迷茫并不比其他四个少,因为敖戈战亡,跟随敖戈的亲兵也死伤惨重,敖家立刻来信,想让他这个在狄其野身边混得不错的旁系,回去带领敖家重振旗鼓。

  要说一点都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敖家是信州大族,也是一方豪强,当年被主公打败收服,实力依然不弱,敖一松虽然是不受重视的旁系,却也知道敖家底蕴深厚,财富不少。

  按理说,敖一松不是左都督姜通那样的楚顾家臣之后,根本没必要为了清名从楚军底层一步步打拼,他可以直接进入敖家亲兵,领一个不低的职位。

  但敖一松他家,就是正宗的富豪穷亲戚,爹娘穷得冬日都舍不得做新衣,主家久不与之往来,故而敖一松跑去参兵,竟然被敖家下人讥讽为痴心妄想,一怒之下,辗转到了荆州,投了楚军,从而认识了姜通这个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所以说,敖一松虽然姓敖,却是正儿八经的楚军嫡系。

  等敖一松在楚军出头,敖家主家就开始主动往他父母家中走动了。敖一松的父母是老实人,贵重物品一盖不敢收,给敖一松省了不少事。

  现在敖戈一死,敖家来信邀他回信州,也就是说,他们终于承认了他敖一松的能力。

  曾经被家仆讥讽的旁系子孙,如今被主家写信求着回去主持大局,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大部分会一口答应,风风光光地回去打脸。

  敖一松心底,也不是没有闪过这种念头。

  可他生平最快意,就是跟随狄将军这大半年。并肩打仗的同僚都是兄弟,从来不曾互相倾轧,顶头上司是个连他们名字都懒得记的兵神,却愿意对他们倾囊相授,而且从来不曾抢他们的军功,甚至放权让他们自己去打。

  被主公调到狄其野军中之前,他因为顶撞不断抢他军功的顶头上司,被打了十八军棍,秘密收在军营中不给他治伤,若不是姜通动用姜家关系保他出来,虽然未死,前途已经是一片黑暗,几乎没有上进的可能,还连累姜通受罚。

  如果离开狄将军,敖一松可以肯定,普天之下都找不到第二个这么让他快意的地方,更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待他的将军。

  然而,敖一松清醒地认识到,就算跟着狄将军,这种融洽氛围其实也快要走到尽头了。

  一旦天下尽归大楚,主公登基立朝,姜通回归姜家,虎豹狼骑三位校督也都是楚顾家臣之后,大概率会回归家族。

  兄弟四散,是必然之势。

  而狄将军的前途,敖一松本就心怀隐忧,现在注意到狄将军与主公的不同寻常,自然就更为忧心。

  他这厢迷茫着,那厢敖家根本没想过他会回绝,还没收到敖一松的回复,直接就把一封致歉的信函递到了狄其野那里。

  这封信还算客气,意思是我们家孩子承蒙狄将军照顾了,如今敖戈不幸身死,敖家急需敖一松回去主持大局,想必将军也不会不近人情,敖家提前感念将军放人之恩,日后必有回报。

  狄其野自认是位称职的军师,白天不打仗都待在帅帐里,随时准备为主公出谋划策。

  于是顾烈莫名其妙看着狄其野对张信纸笑了半天,然后让亲兵去喊右都督。

  右都督敖一松进帐,先给两位行礼。

  狄其野把信纸交给他,笑着说:阿右,本将军一点风声都没听见,感谢信都送到眼前了。听说你决定回敖家当家作主了?

  敖一松一目十行的看了信,心里有了决断。

  他对狄其野拱手道:将军,这个决定,属下也是头一回听说。

  你还没决定?

  不,属下决心追随将军,与将军荣辱与共。敖一松单膝跪地,敖家种种,往后与我无关,属下会写信与他们说明白。

  狄其野很是惊讶。

  他虽然觉得敖家这信写的有些傲慢,隐隐约约透着敖一松任他们拿捏的意思,可他又没必要管人家家务事,而且敖一松素来是五大少里最聪明的,回头谁拿捏谁还真不好说。

  回归家族是人之常情,他叫敖一松来,只是想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取笑两句。

  没想到敖一松说要跟着他,不仅是现在跟着他打仗,敖一松说的话,竟是要一直跟着他,与敖家一刀两断的意思。

  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你狄其野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与手下大校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不是这种从属关系,你要不要回去再想想?

  敖一松却因为终于想通了一身轻松,他快活地笑着说:将军,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回去写信。

  他对两人再度一礼,轻快的跑了出去。

  等等、狄其野俩字没说出口,敖一松人影都没了。

  狄其野郁闷。

  听到顾烈毫不掩饰的笑声,狄其野更郁闷:笑什么?

  顾烈故作无知:没什么。

  没什么是笑什么?狄其野不依不饶。

  顾烈不隐晦地意有所指:我笑有人胆子小,生怕把人连累了,一听有人要跟着他,吓得不敢应声,非要人再想想。

  狄其野反唇相讥:总比不开窍的傻子好。

  不开窍?顾烈没听懂。

  狄其野绝望了。

  大白马都勉为其难地接受无双的骚扰了,无双再拿下一匹王马指日可待,他居然还是搞不定顾烈。

  狄其野用一种生无可恋的语气说:随你笑,笑吧,别呛着。

  半斤笑八两,谁看不起谁啊。

  牧廉鬼鬼祟祟地探进头来。

  师父,主公,他半个身子都在帐帘外,满脸愁容,恭恭敬敬地喊。

  狄其野懒得搭理他。

  顾烈问:有事?

  牧廉点点头:主公,您能让我师父出去吗?我有话要说。

  狄其野啧啧称奇,今天一个两个都怎么了?

  随后狄其野转念一想,居然真的一声不吭出去了,路过牧廉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下轮到顾烈惊讶了。

  说吧,顾烈好奇地看着牧廉。

  牧廉行了个礼:主公,我想要姜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