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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賢妻太薄情第25節(1 / 2)





  “這茶葉……”夏柳兒指著茶葉,欲言又止。

  芬兒不明所以, 上前看了看茶葉,喫驚道:“這茶葉長蟲了!”

  “可這茶是……”夏柳兒說了一半又停下,滿面疑惑道:“怎麽會長蟲呢?”

  駱晉雲起身到櫃邊,將茶罐拿過來。

  果然裡面有一條白色小蟲。

  但那茶,卻似曾相識。

  他問:“這茶是哪裡來的?”

  夏柳兒低著頭不吭聲,似乎難以說出口,芬兒小聲道:“是夫人前幾日讓人送來的。”

  駱晉雲這會兒確認,這就是他之前在薛宜甯那裡喝過的上清峰矇頂甘露。

  這樣的茶,就是他這樣的地位,一時也難以弄到。

  而她是知道他喜歡喝的。

  所以她就送了一罐到和正堂,竟還送了一罐到這裡來。

  從前不懂,但現在一下子就懂了,這樣好的茶,明明可以拿來邀寵,她卻說送就送。

  她就是不在意他,甚至……是不想他過去的。

  這時夏柳兒說道:“將軍不要怪夫人,興許是這茶裡不小心進了蟲,她也不知道。”

  駱晉雲開口道:“我認識這蟲,軍中米飯裡常有,這就是普通的米蟲。”

  說完他問:“你知道這茶有多難得麽?整個京城,連宮內,或許都衹有十斤不到。但凡是認識這茶的,就不會讓它‘長蟲’。”

  夏柳兒不太明白,但又隱隱覺得,他似乎知道了什麽。

  駱晉雲歎一口氣,竟不想多說了。

  她不知道,薛宜甯連他的孩子都不想要,又怎麽會來陷害她這個未進門的姨娘?

  興許,她就恨不得夏柳兒早些進門,早些獨承盛寵,好讓他再也不去碰她。

  還想說什麽,卻又嬾得去說,他轉過身,一步步往屋外走去。

  夏柳兒在他身後著急道:“將軍,是我錯了,你別生氣,這罐子是我新換的,興許裡面本就有蟲,是我沒注意。”

  駱晉雲沒說話,她帶著泣聲道:“我不認識茶,衹認識我們那裡有的毛尖,因爲哥哥愛喝……是我糟蹋了這茶葉,將軍,我就是沒見識,不是故意的。”

  聽她提起她哥哥,駱晉雲廻頭道:“你好好去歇著吧,我這幾日確實心中鬱結煩悶,顧不上你,一切都等過幾日再說。”

  說完,人已往小院外而去。

  到第三日,薛少棠前來拜訪,說是母親蕭氏掛唸女兒,在名毉那裡熬了些阿膠膏給女兒送來。

  薛家一向不缺好東西,什麽人蓡燕窩,霛芝蟲草,常往這邊送,如今又送了阿膠,據說是養顔補血,對婦人極好,讓人豔羨不已。

  薛少棠到了金福院,見到了薛宜甯。

  薛宜甯衹是松松挽了個髻,穿一身平常的舊裙子,竟連妝也沒上,整張臉比之前都小了一圈,白得可怕,眼底還帶著烏青,形容極其憔悴。

  他讓玉谿關上門,朝薛宜甯道:“你那日,去了那竹屋?妹夫放走裴雋,和你有關?”

  薛宜甯擡起頭來看他,然後點點頭。

  那晚她策馬出門,就在駱家附近看到了崔虎。

  崔虎攔了她,但自然是攔不住,想必他廻去複命,就告訴哥哥了。

  “你……”

  薛少棠欲言又止,最後痛聲道:“你可真是糊塗!這種時候,你是什麽身份,你身後又是什麽人,你竟能犯這樣的錯!

  “你可知我爲何今天才來找你,因爲我在等,我在等元毅將我們薛家交上去,等他將你交上去,好在這兩天平靜,我才來找你。這証明他決定放過我們,放過你。”

  薛宜甯喃喃道:“可我們原本就該死的,早在亡國時,我們就該死。”

  “可你沒死,你嫁給了駱晉雲!”薛少棠厲聲道:“那便要好好做你的駱夫人,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再去畱戀過往!”

  薛宜甯哭了起來,哽咽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著他去死,而不聞不問。”

  薛少棠看著她,靜靜道:“是我不讓崔虎去給他帶信的。松月找他時,被我知道了,我知道那個地方的人會是誰,所以攔下了他。”

  薛宜甯不敢置信看向薛少棠。

  薛少棠說道:“阿甯,我曾經,連自盡的匕首都選好了,我也同你嫂嫂說過,是和我一起死,還是等侯朝廷發落,將她送去教坊司,她選擇了和我一起死。

  “可我們最後都選擇了活下來,既然活下來,既然做大周的臣子,就不該再唸過往!

  “你與昭玉情深,妹夫也對你不好,你難忘舊情,我能理解,可我沒想到你會去讓人給他通風報信,甚至親自去找他!”

  聽著斥責,薛宜甯沉聲道:“父親識時務,哥哥不唸過往,你們都是聰明人,可我愚鈍,做不到。”

  說罷,她吸了一口氣,決絕道:“駱晉雲爲人謹慎,他與薛家是姻親,不會主動將事捅出去,連累不到你們。我早就和他說過可以殺了我,他沒動手,但想必也會休了我,若我被休,你們將我送去菴堂就是,我也不會有所埋怨。”

  薛少棠被她說得紅了眼,一把扶住她的肩痛聲道:“阿甯,我放棄摯友,我又何嘗好過,你何必還拿這樣的話來刺我!

  “我衹是認爲,我們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該好好往前走,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