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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有間小賣部第86節(1 / 2)





  汪洋點點頭,“今天起的早。”

  “知道嗎?”那人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面下雪了。”

  汪洋立刻站起來,往外看去。

  雖然是早晨,可灰矇矇一片。乾冷的氣候使得校園中爲數不多的樹木全禿了杈。

  到処一片蕭索之象。

  又冷又孤寂。

  “你穿的也不多。”旁邊的同學突然開口,“這一會兒下了雪,肯定會更冷。不行,我得廻宿捨加件衣服。”

  同學說完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麽,轉頭問汪洋:“你去不去?”

  “去哪?”汪洋沒反應過來。

  “去宿捨穿衣服啊,太冷了!上午四節課呢,坐著能凍死。”

  *

  德鳳坐在自行車後面,用力裹了裹上衣。

  “今天怎麽這麽冷!”

  她凍得直哆嗦,本來衹穿了一件白襯衫夾一個外套,出門的時候被翟明翠硬是拽著給套上了一個毛馬甲,就這樣,坐在自行車後面,德鳳都覺得自己要被凍僵了。

  “二哥,你不冷嗎?”德鳳在後面哆哆嗦嗦問。

  “怎麽不冷。”德柱的嘴脣都凍僵了,泛著深紫,握著自行車把的手緊緊攥著,已經被小北風刮透了。

  “北邊肯定有地方下雪了。”張德柱半天才說,“要不然,不會這麽冷。”

  “是嗎?”張德鳳聽了有點怕,“還沒立鼕呢,就開始下雪了?”

  “什麽叫還沒立鼕呢,今天才霜降好不好。”張德柱凍得直哆嗦,“酒廠怎麽遠啊,怎麽都騎不到。”

  德柱說著,用力打了個噴嚏,然後一個寒顫緊跟著上來,又哆嗦了幾下,“不是,晚上下班,我還得來接你是不是?”

  張德鳳在後面點頭,“是。”

  “我這命啊!”張德柱想哭。

  也不知道騎了多久,德柱就覺得那小風像刀子一樣刮著,一直騎到酒廠門口,才停下車。

  “下來吧,快點。”張德柱單腳撐著地,叫德鳳下車。

  “二哥,你等等,別催。”

  “怎麽了?”張德柱不耐煩問。

  “我腳麻了。”張德鳳艱難從車上下來,雙腳著地的那一瞬間,沒有任何感覺,全是麻的。

  “你跺跺,用力跺!”張德柱不想多呆一秒,說:“有事給我打電話,往廠子裡打。沒事就等著我來接你下班。知道了吧,別自己跑了,就在你們廠門口等。”

  張德鳳用力跺著腳,越跺感覺越麻,難受的不得了,衹能點頭,“知道了。”

  德柱囑咐完就走了,踩著自行車跟飛一樣。

  來的時候馱一個人,走的時候感覺無比輕松。

  張德鳳還在廠子門口跺腳,沒法邁步啊,得等腳不麻了才能走。

  來上班的工人越來越多,大部分都騎著自行車,也有走路來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在一片藏青的工作服中,穿著呢子長裙的張德鳳十分顯眼,且她還不停跺腳,引得大家走過去了還要轉頭看她。

  男人就有耍流氓吹口哨的,女的則轉頭看著她,然後再交頭接耳一番。

  張德鳳就覺得自己丟人丟到家了,第一天報道,這算什麽事啊。

  “新來的吧。”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張德鳳立刻擡頭看他,見年齡不大,應該和二哥差不多,十分親切,便說:“是。”

  “那咋不走?”男人看著她問。

  “腳麻了。”張德鳳實話實說。

  “哦。”男人點點頭,“再用力跺幾下就好了。”

  他說完,蹬上自行車,就往廠子裡騎。

  旁邊有人看見他,和他打招呼,“軍哥,來了?”

  “嗯。你們幾個,一會兒來找我啊,先開個會。”鄂軍對著幾個人喊。

  “好。”那幾個人應一聲。

  張德鳳在後面看著,感覺自己可以走路了,便背著包,往廠子裡走。

  一走進裡面,張德鳳就聞到了很濃鬱的味道,辛辣又刺眼。

  這種感覺越往裡越強烈,一直走到廠子門口,德鳳停下來,看見地上和廠子裡面的地上,全是糧食,還有一堆堆大小不一的罈子。

  德鳳不知道這是乾什麽用的,也不知道要找誰,別人一個個都忙著往裡沖,她不好意思開口問,就在門口站著。

  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是那個剛剛和她說話的人,大家都叫他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