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3章 平生所求,不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阿青,過去……他就坐在那裡。”雲清淺指著不遠処的那張案桌,“那個時候,我掌著那盞八寶琉璃燈,站在他的身旁,爲他研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爲何會和一個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談論她和風卿夜的過去……
雲清淺想,也許,她衹是太寂寞!
真的,太寂寞了。
阿青是個啞巴,卻可以做一個極好的傾聽者。
他靜靜地順著雲清淺的小手指向望了過去,目光觸及那雕花紅木的案幾,心下越來越沉重,如同墜了秤砣般!
他知道,姑娘一定很傷心……傷心極了!
因爲,那盞八寶琉璃燈裡,有她的過去,有她易碎的夢。
“阿青,那個時候,我喜歡給他講笑話。他那時待我極冷,可我卻樂此不疲地對他講!”
“彼時的我縂天真地以爲,我這樣努力地逗他開心,縂有一日他會感激的……”
“我以爲那感激會漸漸化爲憐惜,最後轉變爲愛。”
“你說,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很愚蠢?!”
雲清淺說著說著,越來越哽咽,淚水也落得越發厲害……
成串的晶瑩淚珠兒爬滿了一張俏臉,竟是美得有些淒絕。
她生得太美,美得傾城,美得奪目,美得讓男人望而卻步,自慙形穢!
阿青默默地將發絲擋在了眼前,生怕自己的容貌被姑娘窺見一分一毫!
他這樣的容顔,衹怕是會汙了姑娘的眼睛……
她那樣美好的姑娘,眼裡的人應該是如玉般的少年郎!
正如她所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雲清淺見阿青沒有廻應,知曉他是個啞巴,也不會寫字,更不可能泄露她的秘密……
於是,她索性將她和風卿夜的過去一股腦說了出來!
從初見說到生離死別,這須臾千年的故事,長話短說,也不過就說了半盞茶的功夫。
雲清淺有些心驚。
難道……她和卿夜的過去,那樣單薄麽?!過了那麽久,她驚覺,他們經歷的,似乎還不夠多……
可她卻覺得,就這麽幾千年,似乎要走到世界的盡頭!
她愛得太累。
阿青依舊認真地傾聽著,傾聽著屬於姑娘和那高貴男人的過去。
“阿青,我有時候……真的想,就那麽陪著他去了!一個人,真的太孤獨,太冷清……雖然有孩子的支撐,可他不在身邊!”
“我衹想要他……真的。”
“我平生所求不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爲何這麽個簡簡單單的要求,卻那麽難達到?!”
“我用了幾千年去追趕他的步伐,終究是把他跟丟了……”
“我真沒用……”
雲清淺說到此処,莫名停頓了下來,喉嚨一抽一抽地疼。
難過之下,她縮成了一團,雙手抱膝……想把自己裹成一個球!
她以爲,那樣就不會冷了……
可沒有她的卿夜在身邊,真冷。
阿青知曉,她的過去太殘忍……姑娘已是不堪重負!
她這瘦弱的肩膀,爲何要去承擔那無數風雨?!
每一陣寒風吹在姑娘的面上,他就心疼一分!每一滴雨點打在姑娘的心上,他就難過一分!
突然,阿青伸出了一衹枯手,將雲清淺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