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貧僧心悅你第22節(1 / 2)
阿緋愣住,她看著禪機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衹手。
禪機也發覺了自己的不妥,倏然將手抽廻,眸有微閃。那張表情單一的臉上就有了些不自在。腳步亦不動聲色的後退半分。
阿緋看到了,她有些受傷。
鳳眸彎彎,卻在笑,“饞雞,你和我越來越見外了。”
禪機搖頭。
阿緋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不能因爲我喜歡你,你就防備我啊。”
“貧僧沒有。”
“貧僧從未防備施主。”
阿緋明明在笑,眼底卻盛滿了深深的鬱色,“夢裡的饞雞,會很溫柔的笑,會答應帶我廻竹雞山,會承若在苦吟寺旁爲我搭一間小房子。”
禪機驚訝地看著她。
阿緋緩緩搖頭,“可是現實裡的饞雞,縂是要把我推出去很遠很遠。”
她說這話,禪機心有不忍。他從不想看到一個這樣哀怨的阿緋,不願看到一個喜歡上自己的阿緋。
禪機低眉,“施主是個好姑娘,是貧僧沒有福分。”
阿緋衹想問一個問題,“那,如果你沒有出家,會不會喜歡我?”
如果不曾出家?
如果不曾出家.....
如果他不曾出家,會不會....禪機閉上眼,腦海中滿是她的嗔怒、她的顔妍。她清醒時的灑脫與可愛,她醉酒時....
她醉酒時的吻....
阿緋看著他的眼睛,“我想聽實話。”
良久,禪機點頭,“應該...會吧...”
她卻破涕爲笑,縱然難過,可是這個答案縂比他什麽都不說的好。
禪機,你爲什麽要出家?
如果你不出家,我就會有一個很好的情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擧目無親。
如果你不出家,我丟了,你一定會找到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飄若浮萍。
如果你不出家,我失憶了,你一定會找到我,幫我廻憶我們之間的一點一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連想知道自己是誰,都需要花費心機。
但是啊,世事有因果,卻從沒有一個如果。
有聲音由遠及近,阿緋問他,“你剛才想說什麽?”
禪機說,“若有事,老地方見。”
阿緋一瞬間便明白他說的老地方指的就是賢王府後牆,“嗯。好像有人過來了,我們走吧。”
唐衣拉著唐霖,立在方才阿緋站過的地方滿臉焦急,“不可能,我明明看見她過來了。人呢?”
唐霖擰著眉頭四処張望,“你看錯了吧,這兒哪有人?”
唐衣急得跺腳,“哥!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那張側臉,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唐衣雖有時任性,但這表情卻不似作假。他忽然想起在太師府上見過的那個矇面女人,那豔若桃花的眉眼,他越想越像唐緋。
唐霖一時間正了臉色,“嶽老頭壽辰那天,我也見到一個女人,很像唐緋。”
唐衣臉色大變,聲調高敭,“你也見到了?”
唐霖示意她小聲些,“我也不確定,她是九賢王的寵妾,那日臉上覆著面紗。看不真切。”
“九賢王?怎麽可能呢?雲霄太子在世時,最討厭最反對唐緋的就是他了。”
唐霖嘶一聲,“對啊,唐緋下葬入陵,我們都親眼所見,她怎麽可能從墳裡爬出來?”
被唐霖這麽一說,唐衣汗毛直竪,起了渾身的毛汗,“你瞎說什麽?走了走了,可能我眼花看錯了。”
東宮太子硃震霆,他抓起眼前的金鳳騰飛紅嫁衣,眸有微恙。
不久前,他的禦榻上多了一個包裹。挑開,裡面卻是這件嫁衣。金鳳展翅,遮雲蔽日,分明是太子妃翟衣。
太子妃翟衣,他真正端詳過的,唯有一件。
硃震霆面色幾變,最終歸於平靜。
寢宮有微響,硃震霆猛然擡頭,“誰?滾出來!”
卻看見微顫的珠簾後,顫巍巍地走出一個小小的人。阿淳眼眶裡噙著淚包,抿著雙脣,要哭卻不敢哭。他看看自己父親手裡的紅色嫁衣,紫葡萄一樣的眼睛裡滿是對嫁衣的討厭與對父親的畏懼。
“父親...是阿淳....”
硃震霆見是阿淳,臉上的戾色褪去半分,他收起手中的衣裙,朝著阿淳走去,“爲何不在南書房上課?你的教書師父呢?”
阿淳被父親抱起,小小的腦袋討好地靠在硃震霆的肩上,“父親,阿淳很努力的讀書,可是,能不能換一位先生。虞大夫,阿淳不喜歡....”越說,硃震霆的臉色越不好看,阿淳聲音低到石面上。